“你说什么?”皇帝险些坐不住,厉声询问。
来报信的将士立马又把话重复了一遍,“镇国公遇伏后失踪,现今生死不明,边关告急,请皇上速速点将增援!”
福公公赶紧拿过他呈上的战报递给皇帝。
皇帝打开来,一目十行地看了,眼神从难以置信逐渐变得灰暗,“立明、立明是我大晔最勇武的将领,怎么会、怎么可能?”
皇帝坐上龙椅有多久,盛立明就做了多久的镇国公。
这些天盛家父子名声越来越大,俨然有了功高震主的势头,皇帝心中也开始有所计较,盘算着权利平衡之术,趁机将盛怀瑾留在京城,让他们父子分隔两地,才好控制。
皇帝重用盛立明,又忌惮盛立明,对这人的感情十分之复杂,可他想过自己会死,都没想过他的镇国公会败于敌手,在战场上始终生死不明。
这一刻,皇帝慌了。
永华长公主更是手一抖,杯盏都摔了。
“母亲。”余笙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夜静华,低声安抚说战场上瞬息万变,什么情况都会有,眼下还没找到镇国公,未必是坏事。
还没见到尸骨,人就可能还活着。
夜静华一直没说话,抬手捂着心口,预感很是不妙。
盛怀瑾听闻父亲遇袭失踪,即刻起身朝皇帝抱拳道:“臣盛怀瑾自请前往北境!”
盛怀瑾前两年一直在北境,是名动天下的少年战神、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高,又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,只有他才能调动盛家军。
让他去北境,确实是最好的人选。
但皇帝没有立马答应。
皇帝在想盛怀瑾先前被他下旨打了八十军棍逐出北境,难道就没有半点怀恨在心吗?
他这样急着请命去北境,到底是救父心切,还是想要军权在手,觊觎夜氏江山。
皇帝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,再撑也撑不了多久,夜浩然是个不怎么靠谱的,又对盛怀瑾毫无戒心,到时候这万里江山只怕要改姓……
“皇上!”盛怀瑾看皇帝一直沉默不说话,就知道这位的疑心病又犯了,当即道:“战况危急,就算皇上心疼我这个外甥,不忍让我去冒险,也要先顾大局,再念私情!”
世子爷把皇帝的忧郁说成了舅舅心疼自家外甥,不愿让他去赴险,又晓之以情、动之以理,“可此时战败失踪、生死不明的主帅是我的父亲,为人子,我当亲赴北境寻回我父亲。为人臣,我当为君解忧,保境安民!还请皇上成全!”
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。
皇帝就是不让他去都不行了,再放眼望去宴席间,老的老,少的少,文弱的文弱、莽撞的莽撞,像盛怀瑾这般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才实在是天下少有。
可他还是犹豫。
盛怀瑾这样的天之骄子,偏偏是他的外甥,不是他的儿子。
他姓盛,不姓夜。
他终究……是个外人。
“余笙自愿久居京中,世子不归,我绝不踏出京城一步。”余笙起身,字字清晰道:“望皇上成全世子一片为国为民之心。”
她这话一出,整座宫殿都静了下来。
盛怀瑾回头看向她,眼尾微微泛红。
没有比他更清楚,余笙有多爱自由。
可最爱自由的余笙,今日却为了他,对皇上说——余笙自愿久居京中,世子不归,我绝不踏出京城一步。
世子爷更知道皇帝斟酒再三,没有立刻答应他去北境领兵抗敌,是怕他兵权在手,颠覆江山改朝换代。
余笙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,以自己为人质,抵在京城,告诉皇帝:你有人质在手,盛怀瑾绝不会拿到兵权就趁机造反。
哪怕盛家军根本就不会造反,皇帝也要有人质在手在心安。
世子妃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明白,皇帝在担心什么,在场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。
盛怀瑾和余笙其实也可以等到皇帝把所有能用的将领都点一遍,最后发现只有世子爷最顶用的时候再站出来领命,可战况一触即发,镇国公的生死不明,片刻都耽误不得。
宁可让皇帝猜疑,他也不愿耗费父亲的生机。
“笙儿不出京城,本宫也不出京城!”夜静华捂着心口站了起来,“皇兄,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永乐长公主这句话,简直是当众捅破了窗户纸。
皇帝面上有些挂不住,不悦道:“朕何时说过不放心怀瑾?这是家国大事,你休要、咳咳……休要在这胡搅蛮缠!”
“那你皇上究竟在思量什么?”夜静华救夫心切,嗓门都高了起来,“怀瑾去北境带兵抗敌,一为救父、二为救民,他在北境两年跟北梁交战数十次,战绩赫赫,看满朝文武,有谁比他更适合解此次北境之困?皇上迟迟不下旨点将究竟是在犹豫什么?”
皇帝那些心思根本不能宣之于口,被气得咳嗽个不停。
“皇上……”张皇后赶紧帮皇帝拍
第264章 为君请命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